你對澳洲的Penfolds有什麼印象?超過兩萬的旗艦款Grange?平價入門款Koonunga?還是前兩年發表的加州系列Bin 600與704?老實說,一家酒廠跨「洲」釀造是很罕見的事情,波爾多五大的Mouton跑去加州與智利釀酒(Opus one與Almaviva),採用的也是與人合資、另創新酒廠的方式;像Penfolds這樣,用一家酒廠名全球跑透透的例子,在筆者的記憶裡好像也就僅此一家。
釀酒事業橫跨四大洲,大膽插旗新舊世界
兩年前Penfolds發表加州系列時,特別說明他們早在1998年就已在加州買地種葡萄,表示加州系列應該是規劃縝密且有著未來藍圖的長遠計畫。相較之下,Penfolds以「WT(Winemaking Trial,釀酒試驗)」為名,分別推出來自中國的CWT 521與法國的FWT 585,就在在透露出酒廠方的謹慎小心。
先說中國的CWT,筆者比較驚訝的是,這款酒Penfolds不是選擇自己買葡萄田,包辦栽種培育發酵釀造陳年的一條龍方式釀酒(或許有,只是新苗還不到適合釀酒的時間),畢竟中國寧夏除了中國本土酒莊已經釀出不少可以端上國際舞台的出色葡萄酒,幾個國際精品集團也早已紛紛插旗,Penfolds沒有理由不參一腳,合理推論應該是如前猜測,Penfolds有買地但葡萄藤年份還不夠,所以先用買葡萄的方式推出CWT 521。(也或許葡萄來源是母集團TWE的葡萄田?)
至於法國的FWT 585,謹慎小心就有其必要了。雖然Penfolds的說法是,FWT 585象徵著Penfolds「回歸」波爾多之作(創造Grange的酒廠前代釀酒師Max Schubert在波爾多學習釀酒),但波爾多這面舊世界王者的大招牌,讓一家新世界的澳洲酒廠來「侵門踏戶」,無論是從生產面或消費面,Penfolds似乎都必須配合著擺出一個後進者的低姿態,才符合「觀感期待」(或「政治正確」?)。French Winemaking Trial,說的不只是Penfolds嘗試用自家的釀造工藝去「試釀」波爾多的傳統三大混釀品種(Cab、Merlot、Petit Verdot),更是Penfolds以試驗之名,營造不敢「僭越」波爾多各大山頭的致意之舉。畢竟,在波爾多無論德國人或日本人,都舉著「以波爾多風格混釀波爾多品種」的大旗釀酒做生意;而Penfolds在這裡釀酒,用的可是Penfolds酒廠名號與澳洲釀酒法,謹慎小心方能駛得萬年船。
野心勃勃打造「世界的Penfolds」
澳洲、加州、中國、法國,Penfolds以「新世界包圍舊世界」的作法,確實營造出這家酒廠的雄厚企圖心與國際視野,試問澳洲或加州其他酒廠,哪一家有用本名跨出舒適圈的野心?筆者日前採訪Penfolds資深釀酒師Stephanie Dutton時,她提到Penfolds的法國系列不會只把重點擺在波爾多,她們正在實驗採用Penfolds的釀造法,去釀造法國其他產區的其他品種;事實上,這種「什麼都拿來試試看」的做法,或許也只有初來乍到的國外酒廠會有好奇心願意嘗試。不過不管法國系列未來的生產或銷售面會面臨什麼挑戰與難題,起碼在消費端的筆者,是非常歡迎這些「試驗品」的。(當然售價不能太偏離常理就是了)
無論最後Penfolds想傳達的,是他們澳洲經典風格的「法國版」,或是「帶有澳洲風格」的經典法國葡萄酒,橫跨四大洲的釀酒計畫(希望未來再增加),都是葡萄酒產業前所未見的驚人之舉。雖然老實說,偏愛Bin 389的筆者還是認為Penfolds酒定價實在有點那個什麼了點,但嚐試各種有趣的、新鮮的、嚇一跳的、沒法預期的葡萄酒,不就是品酒的樂趣之所在嗎?而從這個觀點來看,「世界的Penfolds」,果然是袋鼠國一群愛喝酒的傢伙才會想打造的吧!(稱讚意味)
興趣過多,難以專注單一事物,終致一事無成,鎮日飲葡萄酒為樂。